我們在學佛的過程中，往往有很多問題，那麼問題呢，多如牛毛。
曾經有一位道友跑來問我。
他說：直了居士。我聽你說法好像很厲害，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。
我說，我很平凡，我沒有厲害，我只是懂一點點佛法跟大家分享，我一點都不厲害。如果你有問題，你就問吧。
他說：直了居士。請問你，先有雞，還是先有蛋？
當時我大概有五秒鐘啊，不跟他講，默然。
當時他心裡就想：這一下你被我問倒了吼！
我講，你不要這樣想。其實，先有雞、先有蛋是有答案的。
他說：什麼答案？到底是先有雞，還是先有蛋？
我說，我不告訴你。
他說：為什麼不告訴我？他心裡就想：你就是藉故不告訴我，你就是不知道啦，藉口！他心裡這麼想。
我告訴他，我不是藉口，的確是有答案。為什麼不告訴你？因為我告訴你的話，會障礙到你修行的路。
他說：為什麼？
我說，以後你就知道。那麼這個的確是有答案，我要請問你一個問題，如果你能夠回答我，我就告訴你，先有雞，還是先有蛋。
他說，好啊！好啊！
我講，如果我用棍子打你的話，你會不會痛？是先有痛，還是先有不痛？
他說：你打我的時候，我當然就感覺到痛。你不打我的時候，我就感覺到不痛。
我說，我不是問你這個。我是問你，先有痛？還是先有不痛？
他說，什麼意思啊？
我說，假如你沒有先有痛，你怎麼感覺不痛呢，對不對？那如果你沒有先感覺不痛，你怎麼會感覺到痛呢？你怎麼會說有痛？對不對。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，是先有痛呢？還是先有不痛？
當時，他就愣住了。
他說：這個，我就想不出來了。
我說，你先回去想一想，你想通了，自然你就明瞭，如果你還是不明瞭，我再跟你講。但是，我現在先不跟你講。
他說：是沒有答案嗎？
我說，有的！絕對有答案！但是我不能跟你講，你先回去想一想。
這個時候，他心裡想：我來你這裡，你也沒有給我什麼答案。那麼他覺得心裡沒有得到什麼，答案也得不到，他就說：直了居士，我再請問你一個問題。
我說，好啊。
他說：聽說啊，釋迦牟尼當時生出來的時候，是從他母親的右脇生出來，你相信嗎？右脇生出來，就是從右手的腋下生出來啊。
我說，我相信。
他說：為什麼？很不可思議耶！
我說，沒有什麼不可思議。我絕對相信，沒有懷疑。
他說：你說說看，為什麼釋迦牟尼可以從他母親的右脇，那個腋下生出來？為什麼一般人不行呢？
我說，你不要懷疑，那麼在「理」上，我也相信；在「事」上，我也相信；我相信有我的理由，這兩個理由，我都相信。
他說：直了居士。你說說看，你這兩個理由是什麼。
我說，第一個理由，寫經典的人，或者是寫這一段的人，他是表法！表心法。表示什麼？表示釋迦牟尼，他心很清淨，他沒有污染，六根很清淨！所以表示六根清淨，那麼他是從右脇生出來，就是右手的腋下生出來。這是表法，表心法，在「理」上可以講的通，這個我相信。
那麼第二個，在「事」上，我也相信。為什麼相信？我相信的理由，相信當時寫這一段的法師也好，或者是印度人也好，他因為什麼？因為非常尊敬太子釋迦牟尼，那麼因為他出身很尊貴，他心也很清淨，那麼寫的人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，我們人都是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嘛，對不對，那麼他晚上睡覺的時候，夢見釋迦牟尼出生，是從他母親的右脇生出來。所以是夢中啊！夢到釋迦牟尼從右邊的腋下生出來，那麼他醒過來的時候，就把他夢中的這一段記錄下來。那麼這樣的話也是說得通，所以我相信，這兩個理由都行得通，所以我相信，釋迦牟尼是從右脇生出來。
再說，現在人也不是全部從產道出來，對不對？現在很多人都是剖腹生產，對不對？那麼剖腹生產，也沒有從母親的產道生出來呀，那麼從哪裡？從肚臍這一邊，旁邊或者是右邊、左邊，這樣剖開來，抱出來，也沒有從母親的產道出來啊！所以，以後的人也相信什麼？人是不必從母親的產道出來，可以剖腹生產，也是有啊，對不對？
那麼這些問題，在兩千多年前呢，我們都相信是表法！表示心法，表示這個心很清淨，沒有污染！所以從右脇出來是表法，表心法。那麼，假如你對我很有信心，或者是你常常在想我，假設就好啦，那麼有一天因為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，假設啦，你在夢中也夢到我直了居士出生的時候，是從哪裡出來？從我母親的嘴巴這樣跳出來喔！你相信不相信？也有可能嘛，你在夢中，夢到我直了居士從我母親的嘴巴這樣跳出來。那麼這一段的夢話，你把它記錄下來，那記錄下來以後，經過一千年、兩千年，就有人會相信喔！對不對？那麼這個是表法，表示一個人心很清淨，他不污染，那麼從哪裡生出來都沒有關係啦。
當時他聽我這麼講好像很有理由，他說：你說的也不無道理，但是我還有問題要問你。
我說，不要再問了。一個人修行啊，好好的是什麼？明心見性最重要！這些身外的東西，所看到的一切現象，你問很多、要明瞭很多也是沒有用，對你的生死輪迴沒有幫助。你還是怎麼樣？趕快參禪，去明心見性，比較重要，不然的話，死後去輪迴就會很後悔。
他說：好，好，我回去參禪。如果有什麼結果，我再來告訴你。
那麼我們修行的過程，問題很多，還有一個人跑來問我。
他說：直了居士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
我說，你問吧。
他說：你知不知道，我們天空的太陽什麼時候滅掉？
我跟他講，你不要妄想啦，問題那麼多，為什麼想要知道天空的太陽什麼時候滅掉？
他說：我不知道天空的太陽什麼時候滅掉。所有的東西都燒的完，為什麼太陽燃燒那麼久了，還燒不完呢？
我講，這個問題在答覆你以前，我想要先請問你一個問題。
他說：好啊。
我說，你看過晚上的月亮在水裡面，有沒有啊？
他說：有啊。
我說，你什麼時候看見這個水中月？
他說：我以前住在鄉下的時候，我們鄉下很多人都有池塘，我家前面也有一個池塘。夏天晚上，我們經常在池塘的旁邊乘涼，有月亮在水中，我們都看得到。這個湖，我們家前面的池塘，那個池塘有水中的月亮。
我說，這個水中的月亮，有實在嗎？水中的月亮，有實在的月亮嗎？
他說：沒有呀，那個水中的月亮，只不過是太陽照到月球，光線反射到水裡面成為水中月啊，哪有水中的月亮？
我說，這不是很清楚嘛，水中根本沒有實在的月亮，對不對？那麼你現在看的太陽也是一樣喔，根本沒有實在的太陽！
他聽我這樣一講，就愣住了。他說：直了居士，難道空中那個太陽是沒有的嗎？
我說，水中的月亮，有沒有？
他說：沒有啊。
我說，那沒有，你為什麼看到水中有月亮？沒有嗎？
他說，不實在呀！
我說，你看到呀！有沒有看見？
他說：有。
我說，那實在不實在？
他說：不實在啊！
我說，那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嗎？空中的太陽也不是實在有啊！就好像水中的月亮一樣，它不是實在有，你說它有，不對；你說它無，也不對。那什麼才對？我打一個比喻。譬如說，我們這個虛空，這個虛空，我把它比喻什麼？我把它比喻為「水」，無量無邊的水，這個虛空。那麼太陽，我把它比喻什麼？「水中月」，就是虛空裡面的水中月，這樣你就明瞭了。
他說：有道理，有道理。那麼，你怎麼樣能夠讓我心服口服，這個太陽是好像水中月？明明太陽就有，為什麼說太陽是水中月呢？你怎麼講啊？
我說，再打一個比喻。譬如說，我晚上睡覺，那麼晚上睡覺，有時候就會做夢，對不對。如果說，我晚上睡覺的時候，我夢到一個太陽，或者是兩個太陽，或者是三個太陽，或者是四個太陽，或者是五個太陽，或者是滿空中都是太陽，假設就好，那麼我夢中啊，夢到好多太陽，每一個太陽都非常非常的亮，我請問你，我夢中的太陽，什麼時候會滅掉？
他跟我講：你夢中的太陽，本來就沒有！是在你夢裡面才有啊。
我說，對呀！夢中的太陽已經是很不了義了，對不對，夢裡面的太陽很不了義，為什麼？因為是夢嘛，不是實際有，但是在夢裡面是有的。那麼醒過來，有沒有？沒有啊。那麼一個醒過來沒有的東西，你還問人家說：「你夢中的太陽，什麼時候會滅去？」這不是很荒唐嗎？
他想一想，他說：有道理啊！
我說，你不要認為：「太陽是有！」、也不要認為：「太陽是無！」，這個都是你的「妄想」，你好好的怎麼樣？回去參禪！參禪參透以後，忽然大悟了，你就知道答案了。
他聽我這樣講，覺得很高興。
他說：好，好，我聽你的話，我回去好好的參禪。
各位，我們學佛的過程中，不要有太多的問題啊，事實上還是好好的參禪，去悟道了生死，比較重要！不然的話，這個問題多如牛毛，比牛的毛還要多，你要答覆也答覆不完。現在我就是抱著一種心理：大家參禪比較重要，那麼你要來問我，我不是不肯，我只是懂一點點佛法跟大家分享，不是有什麼厲害。所以大家不要認為好像直了居士很厲害，或者是怎麼樣、怎麼樣，我都不怎麼樣，我只是參禪而已啊，那麼在這裡，跟大家互相的共勉。
［大乘智慧了義錄。2011/09/15 電視演說 第 9 集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