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在學佛的過程中，有很多問題啊，好像解不開。但是沒有關係，只要我們肯努力，哪一天智慧大開，那麼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。
有一個道友，他跑來問我。
他說：直了居士。我有一個問題，想要請問你。
我說，你有什麼問題，你就問吧。
他說：你的《大乘智慧了義錄》裡面有一句話，我就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我說，你哪一個地方不明瞭？
他說：你裡面講一句話，一切眾生，本來成佛，是什麼意思呢？
我說，你要不要相信我的話？
他說：相信呀，不然我怎麼跑來問你。
我說，不要懷疑。一切眾生啊，本來體性都是佛！本來這個佛性，實相的體性，本來就成就啊！
我打一個比喻。譬如說，有兩個人，一個是白癡，智慧很低啊，一個是智慧很高，天才。那麼我請問你，這個白癡智慧很低，跟天才智慧很高，這兩個人有什麼不同？你不能說：「天才智慧很高才是人，白癡智慧很低不是人。」對不對？不管你智慧高，天才；智慧低，白癡；這兩個人通通是人！他們呢，吃下去的，只要是沒有毛病，也都可以消化，他們也都看得見、也都聽得到，對不對，兩個人的五臟六腑都一樣，你不能說天才是人，白癡不是人，對不對？
所以，一切眾生，本來成佛，也是一樣。因為「眾生」，他就是有無明，那麼無明蓋住以後，他對於實相完全不清楚，那麼就隨業流轉，這樣稱為眾生；那「報化佛」，他就是智慧很高，他不會隨業流轉，他也不會造什麼業；那麼實相的體性，「眾生」跟「報化佛」本來都一樣，在聖不增，在凡不減，大家都一樣，都是一體的，所以講「體性」，一切眾生，本來成佛！就例如，我們不可以把這個白癡智慧低，跟這個天才智慧高，說：「這兩個人，一個人是人，一個人不是人。」不可以這樣講，對不對？不管智慧高低，天才也好、白癡也好，通通是人。那麼，為什麼「白癡」？只不過他的智障，智慧障住，他智障啊。那「天才」，為什麼他智慧那麼高？他開發出智慧，對不對。所以不管天才也好、白癡也好，通通是人！那麼，不會因為你智慧高是人，那智慧低就不是人，不可以這樣講，對不對？
當時他就認為：嗯，直了居士，你講的有道理。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，想要請問你。
我說，你問吧，哪一個地方有問題。
他說：我看過六祖壇經，那麼《六祖壇經》裡面有一句話，我始終解不開。
我說，哪一句話，你解不開？
他說：《六祖壇經》裡面有一句話，佛本為凡夫說，不為佛說，此理若不肯信者，從他退席。意思就是，佛只跟凡夫講佛法，佛是不跟佛講佛法的，如果這個道理，你不肯信的話，請回，你不要聽了，請便啊，是這個意思。佛不跟佛說法，只跟凡夫說法，那為什麼佛不跟佛說法，只跟凡夫說法，如果這個道理不肯信，那就請便，不要來聽法，這一點，直了居士，我就不懂了。
我說，不要懷疑，而且你被《六祖壇經》綁起來了。我經常講，看經不要被經綁起來，你不明白沒關係，你可以問，但是不要被經綁起來。
我說，你已經被六祖壇經綁起來了。
他說：為什麼？難道六祖壇經會綁人嗎？
我說，不是六祖壇經會綁人，而是你自己被它綁起來，自己捆住了。
他說：怎麼講？這一句，你怎麼解釋？
我說，佛不但為凡夫說法，佛還跟佛說法呢！你信不信？
他說：這一點，我就不太相信，你講的跟《六祖壇經》講的不一樣。《六祖壇經》明明講，佛不跟佛說法，佛只跟眾生說法，此理如果不肯信，從他退席，就請便啊。那麼你這樣講，又跟《六祖壇經》好像違背。
我說，一點也沒有違背。你要不要知道？我講給你聽。
他說：好啊！好啊！
我說，譬如啊，打比喻，用比喻的，大家比較清楚。為什麼佛跟佛說法，不但是跟眾生說法，佛還跟佛說法，這個道理，我用比喻的。
譬如說，一群醫師，十個醫師也好，八個醫師也好，五個醫師也好，乃至於五十個醫師也好，醫生，就是看病的那個醫生，比喻啊。好，這個醫師，大家都有讀過醫學嘛，我們全身有十大系統，對不對？有消化系統，循環系統，皮膚系統，排泄系統，神經系統，種種系統，生殖系統，內分泌系統等等，有十大系統。那麼所有的醫師都讀過，他們都有考執照，考過，所有的醫師都讀過全身的十大系統，人體解剖學、藥物學，什麼他都學過，對不對？十大系統很清楚，也明瞭。
那麼請問，如果這個醫師不跟其他醫師談論醫學的事，可不可以？也不行呀，為什麼不行？這個醫師都有他們專攻的一部份，譬如說，婦產科醫師，他是專攻什麼？專攻婦產科，他對於婦產科很清楚。那麼，婦產科就會怎麼樣？剖腹生產，所以這個專攻婦產科的醫師，他剖腹生產很拿手，對不對？沒錯吧。那麼神經科醫師，他怎麼樣？他專攻腦部的腦瘤，他專攻腦瘤，那麼專攻腦瘤，他對於腦的開刀，非常拿手，腦瘤開刀，腦部手術，他很拿手。
我請問大家，開腦瘤的這個醫師，他可不可以去剖腹生產，去婦產科來剖腹生產？大概不行嘛，因為他專攻腦瘤，對不對？專開腦。他不是不懂婦產科，而是他沒有很專精，他的經驗沒有每天在剖腹生產，所以他雖然懂，技術是明瞭，理上是明瞭，但是真正手術的時候，他就要請什麼？請婦產科的醫師來剖腹生產，在婦產科接生這個小孩。那麼專攻腦瘤的醫師，他就負責腦瘤手術，開腦，這樣才是什麼？萬無一失。不是婦產科的醫師可以去開腦瘤，腦瘤手術的醫師來婦產科剖腹生產，對不對，他們兩位對醫學都很清楚，全身的十大系統都明瞭、都讀過嘛，但是手術的時候，就各人有各人的任務，各人有專攻的一面。
婦產科的，他就是可以剖腹生產。這個開腦瘤的神經科的醫師，他專開腦瘤。那麼腸胃科，他負責腸胃科，假如胃出血、胃潰瘍要手術，那麼就是腸胃科的醫師，外科醫師啦，腸胃科的外科醫師來做手術，這樣比較安全，也比較怎麼樣？萬無一失。不是其他醫師不會，他們醫學通通會，都懂！但是在分科手術的時候，就不能不討論。所以，佛跟佛說法也是一樣喔！你相信不相信？那麼報化佛對於明心見性，大家都了了見，都是同樣實證到什麼？實相的體性，明心見性了。假如說，大家都明心見性，那麼對於明心見性是沒有問題，就好比醫學的醫師們，對於全身十大系統都沒有問題，但是你要了解，如果他在手術的時候，就要分科了，大家要一起討論，要開會，對不對？所以醫師要跟醫師說法。
那麼佛跟佛說法也是同樣的道理，大家都明心見性了，那對於「實相本體」就不用講了，這個是佛不跟佛說法。但是佛要跟佛說法，是什麼道理？因為佛跟佛啊，也要討論：「這個眾生，我真的度不了他！怎麼跟他講，他還是不明瞭。這個交給你，交給你。」所以，歷代祖師也是有這種情況，這個徒弟在他這裡不能開悟，他就叫這個徒弟：「你去，去那邊。那邊那個師父跟你有緣，你去，你去。」那麼佛跟佛說法，也討論什麼？討論眾生啊！「這個眾生要怎麼度，才能夠把他度成功。」，「那種眾生的根器，要怎麼給他說，才能夠說成功，怎麼度才能夠度成。」佛他自己度成，自己明心見性了，已經自覺，但是在覺他的功力就有差別喔！那麼，你要教一個小孩也是一樣，你怎麼把這個小孩教會就是功力。別的老師可能有這個能力把你的小孩教的很好，教的很會讀書，考試一百分，那麼你自己就沒有辦法教你的小孩考試一百分喔！有時候，你的小孩也不聽你的話，對不對？近廟欺神嘛。所以，怎麼樣？佛還是跟佛說法，說什麼法？要討論：「這個眾生要怎麼、怎麼度，這個交給你。」，「那個眾生要怎麼度，交給你。」
我再打一個比喻。譬如說，我們眼睛看得見風景，同時有很多人來討論。那麼大家眼睛都看得見，風景都看得見，要不要來說風景、來討論？還是要說呀！為什麼？假如說，我們要打造一個人造的景觀，要造景啊，那麼要造人造的風景的話，就要討論說，這個地方把它擺一座人造的山，那山底下，我們把它擺一座河流。那再來，這裡就有花花草草。那麼再來，這裡就建房子，整個把它安排起來，那麼大家來討論。譬如說，明眼人，眼睛沒有瞎掉，大家都看得到風景，那大家是不是需要討論？需要討論呀，要造一座人造的風景，要怎麼造比較好看，哪一個地方擺什麼比較適合，是不是要討論？所以佛也跟佛說法，你相信不相信？沒錯吧。
當時他就跟我講：嗯，有道理。直了居士，你好像智慧很廣大。
我說，沒有，哪有什麼智慧。一切眾生跟佛平等無二，沒有誰智慧高，沒有誰智慧低，只是眾生有「無明」！有「無明」蓋住，不能明心見性。假如我們破掉這個「無明」就明心見性了，跟佛是無二無別，不要懷疑啊！
那麼你也不要懷疑《六祖壇經》，不是六祖壇經有什麼過錯，是你自己綁自己！他說一，你就認為一；他說二，你就認為二。當你智慧開發起來，說一，也對！說二，也怎麼樣？也對啊！不是死的啦，經典不是死的。所以，迷人看經，勿被經綁！我經常講這一句話，我寫的《大乘智慧了義錄》也是寫這一句話，迷的人看經，不要被經典綁起來。假如說，你看不懂，你可以問別人，沒有關係，有疑必問嘛，你有什麼疑惑，你就問，如果你問到沒有疑惑的人，他就會把你解開來，去黏解縛。六祖講過，吾若言有法與人，即為誑汝，但且隨方解縛，你有什麼疑惑，我把你的疑惑解開而已，去黏解縛！你在哪裡黏住了、綁住了，我把你這個黏住、綑綁解開，其實沒有什麼法給人家！去黏解縛啊！
那麼說沒有法，也好像有法。
那麼你會說：直了居士。什麼沒有法給人家，也好像有法？
我說，如果沒有應用佛法，你的「無明」也破不了。佛法只是工具而已，那麼破了「無明」，一旦頓破以後，你說有法給人家，那是笑話啦！很荒唐。所以無法可得，乃至無有少法可得，這個《金剛經》講過*，本無一法可得，對不對，只是你無明沒有破，頓斷無明，你就成功了。
（ *請見 金剛經：無法可得分第 22 ）
那麼，要怎麼頓斷無明？
以前我講過，就是先把你這個「假心」啊，清淨！用這個假心再去頓悟「真心」，那麼用真心再去頓破「無明」，這樣就成功了。
［大乘智慧了義錄。2011/09/18 電視演說 第 12 集］